当年为我弹琴的那位老师,如果有孩子,估计也要上大学了。

那时候她好年轻,就是刚毕业的姑娘。有一次小朋友们在里屋看奥特曼大电影,开头是一群怪物在一起开会。屋里关着灯,好黑,我害怕,就走到外屋,坐在一个座位上发呆。 当时是下午,阳光透过窗户打到桌子上,一半温暖,一半阴凉。她在讲台旁练琴,问我为什么不去一起看电影。我不好意思说害怕,就说我不想看。她就跟我聊天,但是我那时候好内向,她就继续弹琴。她并没有为我弹琴,而我在听她的琴声。那时的我还不知道什么是丁达尔效应,就只是坐在座位上,看她在窗外洒入的光束旁弹琴。

夏天的午后,在家里看男生女生向前冲睡着了,醒来迷迷糊糊地,到了班级门口对她说“老师上午好”。立马意识到说错了,我就大哭起来,然后她就蹲下来抱着我,一边笑一边给我擦眼泪。我妈抱着我,说笑着给我打着圆场。

我经常找她猜脑筋急转弯。有一次我问她什么瓜不能吃,她说,连这个问题都答不上来,那她真是傻瓜了。

没上大班的时候我就转走了,留下的记忆并不多,我甚至不知道她的脸、她的名,但是留下的记忆也不少。 高三时有过很多次,想要回去找她。但是高考后的暑假没有去做,像没有去九华山一样不了了之。

我会去找的,我要问她记不记得,曾经有一个经常找她猜脑筋急转弯的小朋友,因为打错了招呼在她的怀里大哭。